打響指,他說
跟我一起打響指
遠處有什麼東西即將被打破
而在場的每個人都毫不知情
本文中的所有名字均以姓氏在前的方式書寫。
《漫長的季節》展現了近十年來少數幾部電視作品所達到的卓越水準。《現在為什麼要改變我》與該標題驚人地接近,並且並不比《季節》差,它只是《改變》更像是一部 8 小時的電影故事,而不是電視劇,並且不試圖用幾個笑話和笑聲來調味其精緻的情節。《改變》和《季節》就像《太陽也升起》和《讓子彈飛》,兩者都試圖講述同一個故事,但前者未能迎合 Tik-Tok 一代的多巴胺轟炸,而後者則成功地在講故事、角色發展、懷舊和笑聲之間找到了良好的平衡。對於熟悉中國電影和電視劇的人來說,這將是一場盛宴,也是一次沉重的回顧之旅,言語無法開始描述其卓越。但請容我盡力向那些年和我的記憶致敬。
以下內容包含《漫長的季節》的重大劇透。請自行斟酌閱讀。
夢幻之地#
要真正理解《季節》或《改變》想告訴我們什麼,我們必須首先踏上艱難的回憶之旅。
自 1949 年 10 月 1 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,中國曾經是一段時間內工人的真正夢幻之地(無產階級)。一切都是國有的,每個人都在為國家工作。工資僅僅還可以,但福利卻讓大多數《財富 500》榜單上的公司都感到羞愧。每個小城市都有其單一的企業支柱 —— 大多數是工廠 —— 超過一半的人口在其中工作。這些企業擁有自己的學校、醫院、餐廳、超市,甚至住宅區。工人可以免費或以極低的價格享受這些福利。你在為國家工作,但也在為自己工作,因為在某種程度上,你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你工作的國有企業,而你就是這個國家的擁有者。這些企業就像大家庭,每個人都彼此認識。那時,管理層的富裕程度並不比剛畢業的工人高,人們相信某些事情。每個人都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這些國有企業,希望能讓國家變得更好,未來變得更光明。那是一個物質匱乏而精神繁榮的時代。
東北地區(簡稱 “NE”)引領了工業生產,讓整個國家在幾十年內快速發展。NE 常常自豪地被稱為 “共和國的長子”,而作為 NE 最大的城市,沈陽則是整個國家的瑰寶。
裁員#
但這樣的烏托邦注定不會持久。自改革開放政策以來,國家經歷了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變化,創造了數百萬的機會,但卻以數億人的生計為代價。勇敢和有能力的人在 80 年代辭去了工作,開始創業。我們現在稱之為 “投身大海”。有許多人失敗了,但更多的人 “成功了”,享受著前所未有的財富。
那也是他們意識到國家 / 政府掌控一切只能帶你走到某個地方的時候。計劃經濟會在某個時候妨礙工業化和現代化。市場必須完全掌控。私營企業開始萌芽,許多企業被從國家的監管中解放出來。起初轉變緩慢,但在 90 年代中期,一系列政策將一切都斷然切斷。我們現在稱之為大規模裁員。
國有企業在 90 年代已經陷入困境。它們在前線抵禦自由市場的衝擊。還有成千上萬的其他工廠 —— 由那些投身大海的人擁有 —— 在做著完全相同的事情,但效率和質量更高。跡象隨處可見,但卻很少有人願意看到,直到有一天,整個事情被創造它的手摧毀。
隨著一系列政策和法規,這些企業的大部分被要求將所有權轉讓給私營實體。由於大多數企業都在掙扎,裁員成為它們必須跨越的第一道障礙,以使其運作。整個國家的噩夢和 NE 的煉獄開始了。
沒有準備。截止日期和數字都是硬性且任意的選擇。人們一夜之間失業,隨後有些人也變得無家可歸。
沒有談判。企業以極低的價格被賣給來自全中國的商人。工人沒有機會為自己的生存而奮鬥,只能等待看看自己的名字是否在名單上。
幾乎沒有賠償。國家確實為這次硬著陸準備了一些緩衝 —— 一系列歌曲和小品為裁員工人注入榮耀。有些人深受感動,響應號召,自願成為第一批失業者,以換取對他們遣散費和賠償金的公然侵吞。
但生活對每個人都漠不關心。大規模裁員後的冬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寒冷。許多人從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工廠那裡獲得的錢勉強夠用幾個月,並不得不在無望地尋找工作時覓食和尋找煤炭。
無法美化,對於許多裁員者來說,這是煉獄,尤其是在 NE。絕望的工人轉向絕望的手段。犯罪率上升。暴力的念頭毒害了這片曾經繁榮的土地。而他們中最善良的人選擇平靜地結束自己的生命,希望能減輕大家的痛苦。
人們#
當然,有許多人倖存下來,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傷痕。
有像王翔這樣的人,他們以自己的專業能力和合法性自豪(“我父親在創建之初就把第一把鏟子埋進了土裡”)。他們對國家和企業充滿信心,並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兩者的改善。他們的烏托邦很快被大規模裁員摧毀。他們幸運地活過了幾十年,但不幸的是不得不緊緊抓住過去繼續前行。
有像龔彪這樣的人,他們直到最後仍然抱有無望的浪漫和樂觀。他是 90 年代的大学毕业生,按任何人的标准都是一个真正的 “资产”。但命運卻玩弄殘酷的遊戲。這些資產中的一些被裁員,從此無法再找到工作。依賴單一企業數十年意味著幾乎沒有其他 “體面” 的職位。你要麼安於實習生般的職位,要麼試圖成為企業家。他們能夠在笑話和笑聲中掩飾自己的痛苦和苦難,但他們的傷痕與任何人一樣深。
有像羅美蘇這樣的人,他們曾在工廠工作,但因慢性疾病不得不提前退休。他們對家庭的愛是確定的,但總有一條罪惡感的蛇潛伏在心底,吞噬著他們的理智。收入微薄,醫療費用不斷增加,他們會試圖通過做一些報酬遠低於公平的零工來彌補家庭的不足。家庭就是一切,即使付出了一切,對他們來說也仍然不夠。
還有像宋宇坤這樣的人,企業負責人。他們幸運地爬到了山頂,第一個看到了即將來臨的洪流。他們沒有選擇警告任何人,而是盡一切可能從中獲利。他們以一分錢的價格出售這些企業,並在過程中掠奪了數百萬。正義、責任和奉獻始終在他們的嘴邊。
當然還有其他人,而《季節》幾乎涵蓋了節目中的每個人,並給予他們有意義的角色弧。最後,可能有一兩個角色是純粹的邪惡,但大多數人只是被時間的潮流推開,淪落到如今的樣子。
這篇文章越來越長,所以我就到這裡停止,並在第二篇文章中繼續我的意見和討論。如果可以的話,請觀看,即使你從未去過中國,你仍然可以跟隨情節並享受其中的樂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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